有魚居

2009.3.5(四)

早上八點十五分，正準備出門，接到老爸的電話，說老媽又拉肚子，弄得亂七八糟，護士不願意幫他忙，問我何時會到。老爸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助，我可以想像他當下的處境，但也只能叫他別心急，慢慢清理，弄不來的等我到了再處理。

大約九點半，我踏進病房時，一切已經清理完畢，原來是隔壁床的夫妻幫了忙。

我讓老爸先回家休息一下、順便拿些東西，他一邊用微微發抖的手慌亂的在筆記本上記下待會兒回家要做的事情和拿的東西，一邊叨唸著自己老了總記不住事情，然後就囉囉嗦嗦不斷叮嚀我要記得給媽做運動、要記得餵牛奶、要幫他清口腔blabla...同一件事情他大概都重複了五次以上，明明昨天我就已經順利以鼻餵管餵過老媽了，他還是不放心地提醒我每個步驟。和他說不到幾句話，我就忍不住不耐煩了起來。

老爸離開後，我讓媽試著看看報紙，我念了報紙標題給媽聽，媽似乎很感興趣，用左手抓著報紙、直盯著報紙瞧。我問她照片上是誰？蔡依林比1，林志玲比2，不知道比5，她卻沒有反應，也不曉得她究竟看懂了多少？

媽今天的運動狀況，左手能整支舉起，有時需要協助抬起或將手肘伸直。握力不錯，手指、手腕都能按照指示動作，只是反應速度比較慢。腳能自行屈膝縮回，卻無法自己伸直。整體而言腳的動作今天似乎表現不佳，做到腳的運動時，她已經懶懶的不太想動的樣子。

她今天很愛看自己的左手，反覆端詳。我們一直忘了幫她準備鏡子，所以這是媽目前唯一能看見自己的部分。